如果你認為耐性是壓抑性的心理功夫,你還沒學懂耐心。
就讓我以足球為喻罷:腳法一流的前鋒總喜歡在對手後衛面前大做假動作,左插花右插花,百般挑逗就是不輕易突破。看的觀眾頭昏眼亂,後衛心癢難耐。下焉者按捺不住,直接攔截給他狠狠鏟上一腳(然後十居其九領紅牌出場);中等者心中想著「不能犯規,不能犯規」,沒錯是避免了犯錯,卻是自我壓抑,壓抑過度就變成麻木。球場上麻木只有死路一條。
真正上策,是不慍不火。面對扭波王的摩打插花腳冷眼相看,「噯,你幾點插完就話我知啦!」打從心裡放棄執著,對手不可能贏。心裡執意要鬥的人,忽然沒有鬥的對象的話必然崩潰。
所以呢,我的前鋒朋友,甚麼時候插完花就通知我吧!
喜歡太多
陳綺貞從來都是曲詞唱一人包辦,這回卻破例一次;不對,是兩次。
《太多》是首輕煙縈繞的小品。填詞的不是陳綺貞,根本沒有人填詞。歌詞是改編自鴻鴻的詩。細味之下,會分辨出文字裡不同於綺貞尋常風格的氣息。如果詩句是香氛,那綺貞的聲線是燭火;燭火燎動把文字細密香氣飄滿一室。
從不會欣賞新詩,總覺缺少了甚麼。像進化過程中所缺的一環,你不認識它,但沒有它整體就顯的破碎蒼白。現在我知道缺的是甚麼。
是音樂感:離開音樂的詩只是風乾了的一串乾癟文字。
《太多》是首輕煙縈繞的小品。填詞的不是陳綺貞,根本沒有人填詞。歌詞是改編自鴻鴻的詩。細味之下,會分辨出文字裡不同於綺貞尋常風格的氣息。如果詩句是香氛,那綺貞的聲線是燭火;燭火燎動把文字細密香氣飄滿一室。
從不會欣賞新詩,總覺缺少了甚麼。像進化過程中所缺的一環,你不認識它,但沒有它整體就顯的破碎蒼白。現在我知道缺的是甚麼。
是音樂感:離開音樂的詩只是風乾了的一串乾癟文字。
太多/鴻鴻
喜歡一個陽光照射的角落
但不能喜歡太多
當雨忽然落下
我們沿著街邊快跑
城市城市讓我們親近
她的體味
濕潤的鼻息
喜歡一個人孤獨的時刻
但不能喜歡太多
在地鐵站 或美術館
孤獨像睡眠一樣餵養
我們以永無止盡的墜落
需要以音樂取暖
喜歡一個喝著紅酒的女孩
在下雨 而又音樂奏起的時候
把她送上鐵塔
給全世界的人寫明信片
像一隻鳥 在最高的地方歌聲嘹亮
我在下面 耐心吃完太多鮮美的青貝
趕丟了班離去的遊船
薯蓉青菜
幹我這一行,有時會悶死,有時有驚喜。
有位求助老伯,孑然一身,卻非常健談。從澳門別墅到白鴿票到山頂醫院再聊到沙利文以前是塊草地。他居然知道我的大舅父的「事蹟」,又聽過「余光記」的字號。說著說著,發現我面前坐著一本小通誌。
老人以前做廚子,燒葡菜。他教我煮菜湯可用芥蘭葉切絲,再用欖油炒去青味。自己吃的話,其實西生菜效果一樣,手續更簡單。如果改用西洋菜,也妙;不過要在煮薯仔之前細切煮爛,切忌冷水下鍋,會生苦味。款客的話可打獻,自奉則不必。今天如法用西生菜泡制,果然好味,只是賣相稍差。怪不得外頭餐室都用芥蘭,只有坤記獨立獨行,用西洋菜,不打獻。
另外傳授「油面」之方,不過手續太煩,看來試驗無期。
有位求助老伯,孑然一身,卻非常健談。從澳門別墅到白鴿票到山頂醫院再聊到沙利文以前是塊草地。他居然知道我的大舅父的「事蹟」,又聽過「余光記」的字號。說著說著,發現我面前坐著一本小通誌。
老人以前做廚子,燒葡菜。他教我煮菜湯可用芥蘭葉切絲,再用欖油炒去青味。自己吃的話,其實西生菜效果一樣,手續更簡單。如果改用西洋菜,也妙;不過要在煮薯仔之前細切煮爛,切忌冷水下鍋,會生苦味。款客的話可打獻,自奉則不必。今天如法用西生菜泡制,果然好味,只是賣相稍差。怪不得外頭餐室都用芥蘭,只有坤記獨立獨行,用西洋菜,不打獻。
另外傳授「油面」之方,不過手續太煩,看來試驗無期。
一生一世的朋友
對無病無痛的又未到中年的你和我來說,「一生一世」本來就是高難度動作。至於要做一生一世的朋友,恐怕難度更高。
一生一世的情人/夫妻現在愈來愈少,但還是看得到。情人/夫妻的關係可以苟延殘喘,有名無實,一拖三十年。朋友則不同,沒有就是沒有,興致是不能裝出來的。
誰人這麼「大整蠱」,要我做一生一世的朋友?
一生一世的情人/夫妻現在愈來愈少,但還是看得到。情人/夫妻的關係可以苟延殘喘,有名無實,一拖三十年。朋友則不同,沒有就是沒有,興致是不能裝出來的。
誰人這麼「大整蠱」,要我做一生一世的朋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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