燈泡煮湯的日子

八百伴進了一批Baxter罐頭湯，一罐居然18塊。住愛丁堡的時候最常買的是Heinz牌，和港澳流行的Campbell不同，蘇格蘭的罐頭湯一般沒有濃縮，不用加水。Heinz版有的時候大平賣，大概三罐£1.2，以價錢來說算是非常節儉的了。罐頭湯主要用來充饑，不是當美食欣賞，所以水水的口味諸如洋蔥湯我是不會買的。蔬菜湯感覺料多有咬頭，而忌廉湯口感豐腴，兩者都是常年購備。我住的地方煮食不便，連翻熱罐頭湯也不易。所以動物油脂太高的湯例如牛尾湯會因為油份凝結產生腥味，也因此少買。後來走火入魔，純粹看標籤上的卡路里數字，愈高愈好！

後來發明了燈泡煮湯法；把座台燈的頭扭向上，燈罩的口剛好能放一罐湯。罐頭的招紙要先撕去，否則會被燈泡燒焦。白熾燈泡的效率太低，超過一半的耗電都成了熱能，這倒也方便了我。大約每十分鐘把罐轉三份之一圈，大約不到半小時就好了(如果罐子開始要鼓起的話，已經煮過頭了)。這時罐子很燙，要小心拿出來。開罐時候要小心，因為罐裡頭高熱高壓，開罐刀一下去可能會有一點湯汁噴淺出來，要用布先擋好。罐子開了以後剩下得工作就簡單得多。坐下來慢慢享用吧。

從回憶回到八百伴，只有忌廉雞之類的大路口味，我最想念的是些「高地風味」：Royal Game和Highlander Broth。Royal Game和皇家賭場或奧運會都無關，game是野味的意思。Baxter的野味湯用的是雉雞和鹿肉，風味像牛尾湯但口味更濃郁。Highlander Broth則是十足老蘇；馬玲薯、胡羅蔔、薏米、豌豆、羊頸肉。一看材料就知道和Royal Game相反，這是給窮人過冬的撐肚物。倒也配合我躲在房間裡充饑的情調：一邊吃罐頭湯一邊遙想高地裡大笨牛的傻勁。